“少奶奶,您快看看这个!”小翠那尖锐得都劈叉了的声音,像极了一只被踩了尾巴、疯狂嘶叫的猫,在我耳边炸响。
我伸手接过她手里的纸条,入目便是那醒目的老夫人召见字样,还特意用红笔注明了“立刻”,那红色如同一团跳跃的火焰,格外刺眼。
啧,这老妖婆,又在搞什么幺蛾子?
我心里暗自腹诽,但面上却如平静的湖水般不动声色。
兵来将挡,水来土掩,老娘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?
想当年……算了,想多了都是泪。
我深吸一口气,清新的空气涌入鼻腔,带着淡淡的花香。
我把装着丹药的小瓷瓶往袖子里一揣,瓷瓶那光滑的触感从指尖传来,我拍了拍小翠的肩膀:“走,去会会她。”
老夫人的院子,远远地就有一股子浓郁的檀香味扑鼻而来,那味道厚重而沉闷,闻多了让人脑壳隐隐作痛。
这不,我才刚踏进院子,脚下的石板路传来一阵凉意,视觉里大少奶奶和二少爷站在廊下,大少奶奶穿着华丽的锦缎旗袍,二少爷身着精致的长袍,他们一副看好戏的表情,那眼神像两把锋利的刀子,恨不得把我生吞活剥了。
“呦,三弟妹来了,”大少奶奶阴阳怪气地开口,那声音如同夜枭的叫声,“老夫人可是等你好久了,还不快进去?”
我皮笑肉不笑地回敬:“多谢大嫂提醒,我这不正要去嘛。”说完,我径直往正厅走去,身后传来他们小声嘀咕的声音,像一群嗡嗡叫的苍蝇。
老夫人正襟危坐在椅子上,手里捻着一串佛珠,佛珠相互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。
她脸上的表情,怎么说呢,像极了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。
我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礼,裙摆摩擦的声音清晰可闻:“媳妇给老夫人请安。”
“起来吧,”老夫人淡淡地开口,声音仿佛从遥远的地方传来,“听说你最近得了些好东西?”
来了来了,重头戏来了!
我心里暗自冷笑,面上却装出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:“回老夫人,媳妇偶然得到了一些养生丹药。其实媳妇曾在家族一处隐蔽的阁楼中,发现了一个小的炼丹场所,里面有些陈旧的器具。而且媳妇还曾得到过某位隐士高人的指点,结合家传的一些医理,再参考一本古籍上学到的炼丹术,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炼制出来这些丹药。想着老夫人身子骨弱,便想着献给老夫人,还请老夫人笑纳。”
说着,我从袖子里掏出小瓷瓶,瓷瓶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烁着淡淡的光泽,我毕恭毕敬地递了上去。
老夫人接过瓷瓶,半信半疑地打开,倒出一颗丹药。
那丹药散发着淡淡的清香,如同春日里盛开的花朵的芬芳,一看就不是凡品。
老夫人犹豫了一下,最终还是将丹药放入口中。
片刻之后,老夫人的脸色肉眼可见地红润了起来,她原本有些浑浊的眼睛也变得明亮有神,就像一潭原本黯淡的湖水突然泛起了波光。
“这…这丹药…”老夫人激动得说话都有些结巴了,“真是好东西!”
我心里暗爽,脸上却依旧保持着谦逊:“老夫人喜欢就好,媳妇也略懂一些医术,以后可以经常为老夫人调理身子。”
“好,好孩子,”老夫人看向我的眼神,充满了慈爱,“你有心了。”
大少奶奶和二少爷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,他们原本以为我会被老夫人责罚,没想到事情竟然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。
我趁热打铁,又拿出几瓶丹药,分给了在场的其他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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